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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    “但这样的想法你应该拍戏前就告诉柏老师,我们一起探讨。”
    “演员必须要信服自己所演的角色才能诠释好他,如果你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,拍戏时你和他也就割裂成了两个人,对于像你容易人戏不分并且靠此入戏的演员来说,是毁灭性的灾难。”
    “你也不想观众追完剧的时候吐槽说,怎么感觉剧里的‘颜矜’一会贴书里的‘颜矜’,一会不贴书里的‘颜矜’。”
    “谢谢程老师,我明白了!”
    望向她的眼神炙热到发烫,程清微愣。
    怎么感觉心跳有点快。
    江槐走后,她捂了捂胸口。
    错觉吧。
    程清慢悠悠晃出休息室,回到现场。
    说五分钟就五分钟,准时到令人发指。
    “《盛宴》第二场第二镜,action!”
    前面的剧情依旧没有问题,到了颜矜强硬地吻裴持,而裴持发狠咬他的嘴唇时,也没有太多问题,直到颜矜压着她,用蛮力亲她时,这场戏再次被叫停!
    “卡!”
    俩人的唇刚分离,程清便呼哧呼哧喘,大口呼吸新鲜空气。
    吻得太激烈了,自己都寻不到空隙换气。
    看见江槐微喘,神色平淡无波,程清气得牙痒痒。
    “你怎么……”
    程清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,她才不想被后辈看不起,可惜为时已晚,江槐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想说什么,从善如流地回答道。
    “换气是有技巧的,憋气是可以练的。”
    “不需要!”
    程清语气冷硬地拒绝,随后起身,到阮宁身边询问有什么问题。
    情感是对的,状态也不错,没出现任何出戏的情况,程清还以为这一镜能过了。
    阮宁招手,把江槐唤来?
    “谈过恋爱吗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否认。
    “接过吻吗?”
    “也没有。”
    依旧否认。
    阮宁的眉头越蹙越紧,心想。
    怪不得。
    程清在旁听乐了,插嘴道。
    “阮导,你这些问题,我试镜的时候就问过小孩了,没有想到吧,我也没想到。”
    阮宁望着全场唯一一个乐天派无语。
    到底在高兴个什么?
    没有这些经历意味着没有相应的经验,这无疑增加了拍摄的难度。
    “你不是爱当老师吗,你去教,教不会别回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右转,直行100米就是休息室,出发吧。”
    程清被阮宁推着走。
    “哎……等等……总得先告诉我要教什么吧。”
    “来看。”
    阮宁拉过程清,一起坐在监视器前,上面正播着回放。
    程清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观看自己拍出来的吻戏,蛮让人面红耳赤,热血沸腾的。
    “咋了?”
    看完程清不解道。
    她觉得没问题啊。
    “感觉不对。”
    “感觉”这个词太悬浮,阮宁这么说程清和江槐无从改起。
    但让她俩指责阮宁也不现实,因为很多导演的艺术细胞是天生的,虽然抽象,但往往准到可怕。
    “那我再感觉一下。”
    程清决定再看一遍回放,回味之余还认真地检查了俩人微表情,看有没有问题。
    结论是没有问题。
    怪事。
    “小孩,你也来感觉一下。”
    江槐闻言也来到监视器前,从头到尾看了一遍。
    “哪里有问题吗?”
    程清问江槐。
    允许她小自恋一下,她觉得她们演得几乎无可挑剔。
    江槐沉思过后,试探性开口。
    “吻得太用力了?”
    整个吻,从头到尾,都以很强势的姿态开始,很强势的姿态结束。
    虽然在吻,但不像爱人,倒更像仇人。
    “我明白了!”
    阮宁猛地一拍手,差点没把程清吓死。
    “我说阮导您别一惊一乍的行吗?”
    阮宁胡乱道了歉后说自己的结论。
    “怪不得我老觉得这个吻拍出来不对劲,无论再怎么恨,恨到连爱都能牢牢盖住,等到了真正两唇相接的时候,如此美妙,欲念都会跑出来作祟。”
    “你俩接吻太干巴了,啃来啃去的,一点受到对方吸引自甘沦陷的感觉都没有。”
    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评价她的吻戏没有感觉,程清在心里冷笑。
    “我来详细讲解一下接这个吻时俩人的心路历程。”
    阮宁一本正经地开口,分析道。
    “最开始,颜矜恨裴持,以为对方时刻想逃离自己;裴持恨颜矜,宁愿生灵涂炭也要赶尽杀绝。中间的话,颜矜颇为无奈,一边安抚裴持一边祈求对方别离开;裴持热烈主动,一边勾引颜矜一边希望对方手下留情;直到最后,俩人心间都压了杂七杂八的感情,这些感情全数转化为欲念,你们要抱着对方,吻到海枯石烂,吻到天崩地裂,吻到携手白头。”
    也就是最后要热吻的意思。
    程清的重点偏移,全部放在了最后一句话。
    “江老师,可以吗?”
    以她的敬业程度不会有问题,她担心的是江槐能不能适应,在镜头前持续热吻,是一个很大的考验。
    “没问题,但是……我可能演不出阮导想要的‘受到对方吸引自甘沦陷的感觉’。”
    “程老师?”
    遇事不决,找程老师。
    被阮宁cue到的程清一个头两个大,忍了又忍,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还被阮宁预判了。
    “休息室是吧?”
    “随便用。”
    不用程清多嘴,江槐便乖乖跟着她走了。
    进屋后,程清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江槐沉思。
    教别人怎么接吻吗?
    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。
    比起技巧,先有汹涌澎湃的感情更为重要。
    “小孩。”
    “从现在起,把我当作你的挚爱。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江槐望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,一副情根深重的模样。
    说实话,肉麻到她有点吃不消。
    却又隐隐享受。
    “靠近我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声音酥软,程清神思恍惚。
    “亲我。”
    鼻息交错,程清仰头去够。
    “用力亲我。”
    语调上扬,程清心跳失序。
    都快被亲得找不着北了,程清才后知后觉自己忘了教江槐接吻的技巧。
    美色误人。
    “再来一遍。”
    江槐不明所以,却还是乖乖听话,将唇递了出去。
    “我怎么吻你,待会你就怎么还回来。”
    足足亲了四遍,十多分钟,江槐总算能勉强出师了。
    程清拉着她到镜前,看到唇上水光潋滟,红肿润泽时,沉默了。
    “唉……出去吧。”
    回到现场后,阮宁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嘴唇,挑眉道。
    “你们练的……挺激烈啊。”
    都亲肿了。
    程清幽幽地开口。
    “为艺术献身,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。”
    阮宁没忍住笑。
    “这叫什么牺牲,我看程影后挺乐在其中的。”
    程清恶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    “辛苦程老师了,不厌其烦地教我。”
    程清摆摆手,示意无妨。
    “说起来你才是为艺术献身的那一个。”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
    江槐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。
    “这是你的荧幕初吻吧。”
    江槐愣了愣,随后极快地应道。
    “是,但也不是。”
    第一次是在二轮试镜现场,她亲的也是程清,只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。
    “不过我不觉得这是牺牲,也挺乐在其中的。”
    这小孩,太会撩了。
    她有点招架不住。
    “毕竟学会了很多东西。”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    程清极轻地应了声,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跳又因为江槐的一句话开始动乱。
    “怎么演亲密戏……”
    “程老师下次继续教我吧。”
    气势都快要被压过一头,程清心有不甘,拽住想走的江槐。
    “哪有免费教学这样的好事,想学先交学费。”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    程清以为江槐会扭捏,会推拉,会拒绝,却没想过她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答应。
    “学费是什么?”
    江槐问她。
    “我还没想好。”
    程清还在思索,闻言反问道。
    “什么都行?”
    江槐点点头,眼神晶亮,闪烁着光芒,看得程清有些失神。
    “予、取、予、夺。”
    开口,一字一顿,烫得她心口发烫。
    不自觉咽了下口水,总感觉喉咙有点干。
    过了约莫五分钟,阮宁检查完俩人的嘴唇,发现基本消肿后决定继续拍摄。